【蔺苏】耕
一周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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琅琊山桂雨飘香，鱼肥蟹满。
吉婶蒸了绒螯蟹，温了姜丝桂花酿，一桌人热热闹闹地围着剥蟹吃酒，赏月看花。
喝了几圈，话匣子便开了，唧唧歪歪聊着东家长西家短。
什么山下酒铺子前几日转手了，是因为他老婆跟人跑了，人赶着追媳妇儿去；江湖上又出了个刀客，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，只可惜是个三板斧，能看不中用的；岭南挖出了个前朝将军的墓穴，里头藏的宝贝把人都能闪瞎了，尤其是那地里还埋着酒，这上百年的酒不知是什么滋味……
“要不全干了，要不就腐了，还能有什么味儿。”甄平木着脸说。
“唔，吉婶这酒倒是哪儿来的？香醇可口，不错。”话题一转黎纲抱着眼前的酒啧啧称赞。
“还能哪儿来的，后山种的粮食酿的。”吉婶忙着布菜，随口说着，“你们都不记得那地儿了吧。”
几人恍惚忆起，山上是有几亩地的。
那还是好多年前，长苏对着琅琊山好景色感慨着说，这山有灵气，是个好地方。
蔺晨转眼就着人去不远的山坳里寻了一片平坦的地来开垦，说是今后耕读传家，就此隐居山林了。
整好了地，蔺晨开始发愁是种花木好能还是种蔬果好。
长苏笑说，人食五谷杂粮，最实用的就是粮食，你要作个耕读的模样好歹种上点粮食。
这头一年便规规矩矩地种了稻子，小飞流跟在蔺晨后面也挥舞着锄头种地，玩得一身泥巴乐呵不已。
秋收的时候收了一茬，蔺晨看着一篓子谷子又发了愁，才这么点东西，吃不了几回这好不容易种出来的成果就不见了影儿了，藏着也藏不久，隔年就不好吃了。
梅长苏看着乐，给出了个主意，蔺晨便乐滋滋地酿了酒，能藏着慢慢喝。
后来这地倒是全让蔺晨捣鼓着种上了奇珍异草，说是长苏喜欢，还能一直看着，比酿酒省事儿。
一回黎纲他们在后山林子里设了陷阱捉野物，小飞流去地里照顾他的豆子，一不小心着了道儿，摔坑里落了一身泥，回来找梅长苏哭唧唧求安慰。
蔺晨敲了敲飞流脑袋笑说，他要在边上，一准儿把他埋了，明年秋天还能收获一溜儿小飞流。
飞流认认真真地问是不是真的。
蔺晨回答地真真儿的，说，对，就跟你种豆子似的，能长出好大一株，以后有很多的小飞流跟你玩。要不试试看？跟你说，其实你也是土里长出来的……
小飞流思考了半天，长苏瞧得乐，憋笑憋地差点破功，飞流才又歪头问，那是不是就不能天天见到苏哥哥了？
好像是……
那不给埋！
于是，此事就此作罢。
蔺晨捉弄小飞流再一次失败。
“都到中秋了，阁主怎么还不回来。”琅琊阁灵仆冯全敲着碗沿说。 黎纲甄平几人面面相觑，一时间都散了兴头。
立春那天，蔺晨留书出走，从此不知所踪。众人遍寻琅琊山不得见，都道他病得久了屋里呆着闷，只是出去散散心，不曾想始终未归。
“大概是还在哪里散心吧。”吉婶叹了口气道。
唏嘘了一阵，才发现一直在一旁自己玩蟹钳子的飞流不知去了哪里。
月色皎皎，迎着清风阵阵送来桂雨花香。 甄平终于在后山的林地里找到了飞流。
“骗人，没有苏哥哥。”小飞流蹲在土堆旁瞪着开满了花的木槿瘪着嘴不开心。
坏人说，到了第二年的秋天，种下的豆子就能长出来新的豆子，可是为什么苏哥哥没有长出来。
“蔺公子跟你说笑的，苏哥哥再不会回来了。”甄平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，只得干巴巴地陈述事实。
“那，坏人也没有？”飞流瞪大眼睛，惊慌地扑过去就要扒开土堆，“不要！我不要！不要很多坏人，不要很多苏哥哥，我只要一个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甄平听懂了飞流的话，愣在当场。
立春那晚，寒风瑟瑟。
吉婶说用枯草盖着，刚长出来的芽儿就不会被冻死。白天他们不让来，飞流就晚上偷偷来守着。
却有一人比他先来。
树影斑驳，蔺晨一袭白衣，依旧是一派风流不减，拎着一坛酒悠悠地喝着。
坏人？
小飞流啊，你苏哥哥说以后要听我的话是不是？
飞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。
蔺晨笑着问飞流，想不想要很多蔺晨哥哥陪你玩？
飞流觉得这个笑真的很好看，比算计他的时候，比遇见小姑娘的时候，比看着苏哥哥提枪上马率军出征的时候，都好看。
不骗人？
不骗人。
真的？
真的，坏人才骗人。
“坏人！！“飞流哭喊着，云层掩盖了月色，徒留漆黑的夜幕，似无边无际的挽联。
“苏哥哥。我要苏哥哥……”
三年后开棺捡骨。
狭窄的棺木里两具白骨相依相伴，衣物纠缠，青丝为结。
生同衾，死同穴。
此生惟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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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啥是刀呢？因为阿远太太洱吉太太都在发刀而且发得倍儿爽。
加了怎么埋的……觉得我挺丧病……
抱紧小飞流哭唧唧(Ｔ＿Ｔ)。
来，一起来听小狐狸(╥﹏╥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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