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暗香冉冉绕三圈 回头看日光倾斜

© 空色晨歌
Powered by LOFTER

【百日情趣】金缕曲·春水煎茶

梗:春水煎茶

可以单独看【奏是甜蜜蜜谈个恋爱。

大概是个ooc_(:зゝ∠)_肉柴轻拍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说来蔺公子也算是个傍柳题笺,当花侧帽的风流人物。

  且不说街头豆腐坊的小女儿,绸缎庄的二小姐,东头大杂院儿里的徐寡妇,连那见惯了各色人物的百花堂里的姑娘们,哪个不是瞅着蔺公子眼冒红心。

  依百花堂当家花旦秋桃姑娘所言,等闲病痛还需要什么药啊针的,只需看一眼蔺公子,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,就都好全了。


  不必说,自然是有例外的。譬如这独峰书院里的苏先生。

  别人家吃蔺公子开的药,恨不得连药渣也给嚼了,偏这苏先生,每每到了喝药的时辰,必然或有事儿出门,或有学生上门,或是书没读完大字未批药太烫了又或凉了,总能作些幺蛾子出来,得蔺公子追着找着给哄着了,才肯乖乖喝药。

  当然这事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自是关起门来讲,并不为外人道。

  至于这俩如何看得上对眼,还得从头说起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

  五云镇是江南小盆地里的一个小县城,统共不过两条纵横大街,一南一北。

  北面依山,名唤黄龙。此山地势极高,尤其初春时节,倒有一半的时间云雾缭绕,宛若仙境。

  南边儿临水,名曰好溪。溪水自山间来,流至此处依然清澈见底。水上布有丁步桥,不在雨季的时候,行人自可往桥上过,若是遇上水漫过了桥面,便需竹筏相渡,这也是顶有趣的一桩事儿。


  那日午后,梅长苏正从对岸讲学归来,渡河的时候,捡了只落水的鸽子……不,公子。

  就蔺大公子事后所言,他施展轻功正欲使那一苇渡江的功夫,偏这苏先生竹筏漾起的水波,把他的这根芦苇给推远了,以至于他蔺大公子饮恨此生。

      此时梅长苏竹筏行至溪间,把人给捞了上来,两下一攀谈,方知这位落水公子名唤蔺晨,听闻此处春茶素有美名,原是慕名而来,等着今春新茶喝的。梅长苏瞧着人这狼狈模样,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地畅快,不过到底于心不忍,邀人去了书院稍作休整。

  学堂后面是个两进的小院子,蔺晨随着梅长苏去了东厢,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,倒是把人给看得一愣,暗道好一个风流俊俏公子。

 

  初春时节,春寒料峭。蔺晨功力深厚,倒也并无大碍,只是梅长苏向来体弱,这一折腾身上衣衫湿了个透,此时便有些头昏脑涨。正想着回屋歇歇,西厢里房门一开,跑出来个小姑娘,冲着梅长苏便喊:“宗……先生,您快去看看飞流,他……”

  梅长苏眉头一皱,一面快步往西厢行去,一面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  “方才,方才还好好的,忽然间便,便开始挣扎,我怕他又伤了自己就给摁住了,可是……”小姑娘似被吓到了,说话吞吞吐吐,表述不清。

  梅长苏加快脚步,走进西厢门,眼前六七岁的男童口吐白沫,角弓反张,两目上视,口中如作猪羊叫声。

  “宫羽,去请大夫,快!”梅长苏回头冲着门口喊道。

  小姑娘应了一声,掉头就跑,却在门边撞上了方才先生领回来的公子,被人给一衣领子给拎了回来。

  “让开,我看看。”

  梅长苏边给人解了领口,边瞅了眼门口愣着的宫羽,待小姑娘会意,一溜烟跑了出去,方起身把位置让给了蔺晨。

  蔺晨看了两眼,执手给人渡了真气,使人安静下来。而后号了脉,周身上下检查了一番,看得很是上心,一会口里道着“有趣”,一会却是摇头叹气,“这孩子一身的伤,都怎么弄的。”

  “这孩子是估摸个把月前在水边捡的,身上伤口应是刀剑所致,”梅长苏接上话头回道,“救回来后,诸如此症状亦发作过一次,醒来再问便是什么也不知了。”

  “刀剑所伤,一个月前……”蔺晨眉梢一挑,问道,“你说他醒来后一问三不知……是否如懵懂婴孩一般?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这是东瀛一种能控制人心的蛊毒,一月发作一次。平日里有解药压制,自是无碍,但若毒发时不能及时服食解药便能抹去人的记忆,亦损人心智,我这儿先……”蔺晨往衣袖里摸索的手一顿,脸上倒有些尴尬,抬头见自己的“救命恩人”正一脸狐疑地看着他。

  “就镇上秦大夫所言,此病是娘胎里带的,是为痫症。”

  “唔,你不信我?”蔺晨忽而一笑,反问一句,“诊过的大夫可有说如何医治?”

  恰此时,宫羽急匆匆拽着大夫进来。满头银丝的秦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道:“当采用定痫熄风、平肝泻火、祛痰开窍、活血化瘀为治疗之法。”

  “痫症发作不过半刻钟,醒来即与常人无异,这孩子却一问三不知,宛若无知婴孩一般,这又作何解释?”蔺晨闻言,起身又问。

  秦大夫被问得一愣,勉强道:“这……老朽倒是不知,想来定是有别的病症。”

  蔺晨却也不欲纠缠于此,转而朝梅长苏道,“苏先生,在下行走江湖,虽非神医圣手,但于这蛊毒一道,总比镇上老先生多些见识,苏先生可否给在下个机会,一报这救命之恩?”

  梅长苏沉吟一时,方问:“秦大夫可有确切的治愈之法?”

  “这个,并不能……”

  “宫羽,你带秦大夫往前厅稍作歇息,且让蔺公子试上一试。”梅长苏当机立断,吩咐了下去。

  “既如此,老朽就此告……”

  “诶,等等,还得烦请老先生借我银针一用。”蔺公子一个错步把人给拦下。

  秦大夫吹胡子瞪眼睛,被梅长苏请往前厅安抚畅谈,留下宫羽小姑娘给蔺晨打下手。


  过了黄昏,蔺晨终于端了碗黝黑的脓血出来,远远地便散发着恶臭,里头还有个肉眼可见的什么虫蛹样儿的东西。

  秦大夫心有疑虑,在蔺公子倍儿灿烂的笑脸中腼着脸过去号了脉。查看一番后口里连连称奇,朝着蔺晨拱手作揖,挥挥衣袖就此离去,倒真是心服口服的模样。

  因尚有后续治疗,蔺公子倒是顺理成章地留下了。梅长苏遣了一旁不知何时回来的黎纲领人安置妥当,已是人定初时,草草用罢晚膳,就此各自歇息。

  次日一早,蔺晨伸着懒腰从房里出来,揣着袖子,对着初升的日头略一思索,回头便朝黎纲要了些笔墨布头,龙飞凤舞地写了“悬壶济世,妙手回春”等语,径自在书院门口支起摊子,开始给人看病。

  梅长苏因昨日着了凉,到了半晌午才醒来。捂着躺了一会,还是昏昏沉沉地不利索,便想着出去走走晒晒日头,不想这一出门,便瞧见这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,正把人忽悠个七晕八素。

  “大婶,您就是昨晚上儿子回来太开心,多吃了些肥油的东西,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病。”梅长苏一旁看着人讲了大半天的阴阳虚实,不由出声解释了一番。

  “苏先生。”大婶一脸笑意,拖着人便道,“这位大夫好,秦大夫治病光只开方子,蔺大夫还能给讲讲,虽然我老婆子听不懂,但光听着也能安心,蔺大夫定是念了不少书的。”

  梅长苏不知该给个什么表情才妥当,一偏头就瞧人蔺公子笑靥一如春花,甚是得意。

  “大婶,您这病不需治,这一路回去您可绕个远路走走,回头只吃些蔬果少些油腻便是了。”蔺晨笑着接口,算是打发了这上午第一个光顾的病人。

  “不收钱?”梅长苏倒是有些意外。

  蔺晨痛心疾首:“我虽是个江湖郎中,但也是有职业道德的。穷苦百姓的血汗银子不能坑。”

  “那么达官显贵?”梅长苏挑眉问。

  “酌情地坑。”

  “嗤~”梅长苏笑出了声,“蔺公子,就这么缺银子?”

  “那可不是,昨日你捞我上来的时候怎么不把我钱袋子也一并给捞上来。”

  “我的不是?”梅长苏瞟了眼蔺晨身上穿的,还是昨日他给的春衫。

  蔺晨没来由地打了个激灵,连道:“不敢不敢,苏先生的救命之恩在下铭感五内,恨不得以身相许随侍一生。”

  梅长苏倚着院墙闷笑不已。



  此后便总能见蔺公子在学堂外给路人诊病,闲了便往河里一跳,捉些溪鱼上来,日日不辍。到下午收了摊子,便提溜着一桶鱼回学堂加菜。梅长苏爱吃鱼,这胃口更是日见地好了起来,把吉婶给感动得一塌糊涂,连连称赞。

  春日里天光好,日子如流水般过着,不知不觉已至清明。

  这一日,学堂里放了假,让孩子们回家扫墓祭祖,梅长苏也关起门来祭奠了一番。仪式完毕,收拾了出来,见蔺晨正在院子里逗着飞流玩闹,边上还摆着一个茶篓子。

  蔺晨把手里桃花塞给飞流,转头问梅长苏:“苏先生可知何处有好茶?趁着清明前,赶着还能采上一回。”

  “城北茶庄里早就出了今春新茶,蔺公子何必亲自上山。”梅长苏走了过来,也在院子里坐下。

  “那些茶我去瞧过了,要价高,一芽一叶地倒是好看的紧,只不过缺些兰香,想来是所出产的茶山地势不够高。”

  闻此言梅长苏倒有些意外,不成想还真是来寻茶的,看着嘴还挺挑:“半月前的茶,高山地区尚未长开,左近山上的茶自然是欠缺一些。蔺公子若真要好茶,可往北面黄龙山上寻去,总有些高山野生的茶树在,采了也无人同蔺公子要银子的。”

  “噗嗤。”路过院子里的黎纲闻言嗤笑出了声。旁人只知蔺公子日日下水捕鱼,黎纲可是知道事实上不过是去溪里捞落下的银子这事儿的。

  飞流也在一旁学舌“要银子”,引得梅长苏又是一阵笑。

  蔺晨叹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:“一个个儿的没良心,小飞流,谁给你治的病啊,回来!”

  梅长苏笑了一阵,转念想着野生的茶倒是喝过一回,味道不错,便也回屋拿了件衣衫防着傍晚回来冷,带着飞流领着蔺晨往山上采茶去。

  

  黄龙山高,梅长苏指了大致方向,飞流前方探路。春日里草木繁盛,蔺晨一路披荆斩棘,硬生生破开一条路来。待找到一丛半人多高的茶树,几人倒是都不忙采摘,自先坐下歇息去了。

  清明时节,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也正开得热闹,山风吹过,摇曳生姿。飞流看着喜爱,去折了一大束来给梅长苏看,“花,好看。”

  “对,好看,”梅长苏含笑接过,看着这繁盛艳丽的花色,忽而叹道,“相传,古有杜鹃鸟,日夜哀鸣而咯血,染红……”

  蔺晨莫名地心里便是一堵,出言“啧”了一声,打断了梅长苏的话:“这种杜撰的东西你也当真。飞流啊,告诉你些能用的。杜鹃全株可供药用,行气活血、补虚,可治疗内伤咳嗽,肾虚耳聋,风湿等疾病。什么杜鹃鸟沥尽心血给染的就不须听了。”

  “不懂风雅。”梅长苏啐了一口,却也笑了。

  野生茶树到底难寻,日渐向晚,也不过铺了一层茶篓底子。意犹未尽地下了山,蔺晨连夜找了妥当的农户,搬了炒锅等物件,将生茶铺了一筛子晾晒,预备着明日炒茶。

  次日,梅长苏便是在一阵夹杂着熟栗子的茶香里醒来。十斤得一斤,这小半篓子鲜叶经过杀青、揉捻、干燥,得出的也就一小捧。众人闻香而来,起哄着要品评一二,蔺晨却宝贝似地寻了密封罐子在阴凉处收了,道是初炒好的茶火气重,放上一两个月才正好。

  梅长苏由着蔺晨闹腾,把孩子们赶进学堂里去念书练字。

  朗朗书声,间或有鸟雀啼鸣,院内茶香冉冉,伴着明媚春光,只道岁月静好,不知今夕何夕。



  蔺公子的医术终究传到了城里,这慕名而来的病患也就多了起来。院墙外的摊子早已搬到了学堂偏厅,学堂散了学,梅长苏也会顺道转到偏厅给蔺晨打个下手。

  这几日天气忽冷忽热,这头痛脑热的病人分外多了些。蔺晨坐堂给人望闻问切,看完一个,笔下生风便是一张药方。因有人去往药铺抓药,辨不出上头字迹又找了回来,梅长苏便坐在一旁给人誊抄方子。

  看着又一张张牙舞爪、墨迹斑斑,鬼画符似的药方,梅长苏揉了揉脑袋,硬生生压住了把砚台砸过去的冲动,在对面老汉殷勤的目光中,认命地开始辨认字迹。

  蔺晨看完最后一个病人,起身活动了身子骨,转眼见梅长苏还在对着药方瞪眼,不由一乐,走到身后出声道:“是柴胡桂枝汤。”

  梅长苏正认着字迹,背后忽有人声,被唬了一跳,手中的笔便往纸上栽去。蔺晨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,恰把梅长苏的手也攥住了。

  两人均是一愣。

  蔺晨却没将手给放开,握着梅长苏的手,将这方子给认认真真地写完。把墨迹未干的药方交给老汉,看了眼梅长苏,见其未有任何表示,微微叹了口气,背着手往院内踱去,末了还附上一句:“字都不会写,唉。”

  梅长苏在偏厅坐了半晌,直到吉婶来喊晚膳才回了神,这饭用的也是味同嚼蜡,对一旁的蔺晨更是视而不见。这一晚便这般不尴不尬地过了。



  次日依然是个阳光明媚的大好天气,梅长苏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也没闹明白这蔺公子是否真有这意思。思绪一团乱麻,这课讲得自然枯燥乏味了些。早早散了学,不知不觉便又往偏厅走去,想着无论如何总得有个说法。

  行至偏厅,却只见宫羽和黎纲在给复诊的病人交代事项,蔺晨却是不见了踪影。

  “宗主。”黎纲见了梅长苏过来,忙打发了一个病人,迎上前来。

  “他人呢?”

  “蔺公子说,这茶藏了一个多月,正好可以喝了,便跟属下问了近处山间泉眼,说是要去提罐子水回来品茶。”黎纲瞧着梅长苏的脸色,又补充了一句,“蔺公子说,他说……他来此地,便是为了品茶,如今心愿将了,还请苏先生‘设宴践行’……”

  梅长苏垂下目光,并不言语。

  “先生。”门口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嗓音。梅长苏回过神来,转头望去,见是学堂里的学生,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奔了进来,“这是我家姐姐给蔺公子的信,先生能帮我转交给蔺公子吗?”

  “信?”

  “对,我家姐姐爱慕蔺公子好久了,听说蔺公子这便要走,就写了信给蔺公子。”

  梅长苏盯着童子手里的书信,半晌憋出一句:“她何不自己来说?”

  “姐姐说,若是被拒绝了,那可丢人,嘻嘻。先生可一定要转交给蔺公子。”童子咧开一口白牙,把书信往梅长苏手里一塞,转身便跑了。

  梅长苏捏着书信,看着上头“蔺公子亲启”的字样心里一阵烦躁,看着庭前双飞春燕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冲着黎纲道,“那便如他所愿,设宴践行!”  


  日暮时分,蔺晨终于扛着一罐子泉水回来,絮絮叨叨地跟人说这水取自山间泉眼,春日里浸润了万木生气,便是上上等的水了。

  三分茶,七分水,水以山间活水为上,江河溪流次之,井水为下,这水若放置太久,成了死水,自然不美。蔺晨便把一应茶具都给摆了出来,预备着晚间好好品尝。

  因要给蔺公子践行,吉婶给置办了一桌丰盛的席面。蔺苏两人也似将昨日之事忘却了一般,举杯共饮,闲话家常,也点评些时事。

  酒过三巡,宴罢人散。

  蔺晨瞅了眼一旁低眉顺眼站着却背着梅长苏把右手拇指一翘的黎纲,眼里笑意满满,回头便邀梅长苏共饮新茶。



  月正中天,时已人定。

  梅长苏坐在一旁,看着蔺晨取了木炭起火,釜里春水冒着悠悠水汽。

  “明日何时启程?”梅长苏盯着那水面泛起的白雾,开口打破沉默。

  “你……不留我?”蔺晨反身取了茶罐子,将茶叶倒出些许就着烛火细细观赏。

  “留你作何。”梅长苏微感诧异,却也莫名地有些雀跃,“你不是说,品了这春茶便已了却心愿,就此离开?”

  “是即将。”蔺晨抬头,纠正道。

  “有何区别。”

  釜底碳火啪地一声爆了开来,釜中泉水也开始冒着蟹眼。

  “你可知,你像什么?”

  “……”梅长苏不解。

  蔺晨捡起茶荷里的茶叶放嘴里嚼,“你便如这干茶,看着色泽鲜亮,就这般放嘴里吃着,便只有焦苦味儿。”

  蔺晨勺了水温杯烫盏,倒了残水,往茶壶里投了茶叶。

  复又勺了水,高高提着,含笑看了眼对面依然神思不属的人,水勺一倾,水柱落下,冲起茶叶沉浮翻滚,一时间满室馨香:“而我,便是这春水。”

  “泡,我?”梅长苏鬼使神差地冒出俩字。

  蔺晨被梅长苏冒出的俩字给哽得一愣,续而这笑意便再也收不住,“好水泡好茶,自然是天作之合。尝一口?”

  此时梅长苏倒是真想把手中的茶水给泼到眼前这人碍眼的笑脸上,想了想终究是难得的茶水,有些可惜。

  茶自然是好茶,入口鲜爽,唇齿留香。只是目前这状况,怎么都有点不得劲儿。

  又默默地喝了两杯,梅长苏才想起傍晚那封书信,寻思着转换话题,“有封信……”

  “那信你看过了?”

  “并未。”梅长苏刚想说自己德行不缺,不会做那小人之事,便见蔺晨从袖子里翻出了那封信,递到了梅长苏面前。

  “拆开看看。”蔺晨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,把信摆到了人前。

  梅长苏疑惑地看了眼蔺晨,发现此时这人笑地跟狐狸一个模样,也懒得追究本是放在自己屋子里的东西何时到了他手上。拆开封口,还有一个信封,写着“苏哲亲启”字样,是蔺晨的笔迹无疑。梅长苏越发狐疑,抽出信纸一看,不成想竟是一纸空白。

  正愣神间,对面人凑了过来,附在梅长苏耳边便道:“山有木兮木有枝。我心悦你,君可知?”

  梅长苏气息一滞,瞬间热血上涌,红透了耳廓,手里信纸翩然落地。

  蔺晨慢悠悠地含了一口清茶,寻着人唇舌渡了过去,笑问:“味道如何?”

  梅长苏抿了抿嘴,深吸口气,抄起手边一本什么书,便往蔺晨身上砸去,斜眼问道:“好玩么?”

  “诶哟,”蔺晨大呼冤屈,“我这不是怕你拒绝嘛。昨日你连正眼看我都不曾有,若是你不愿意,那不是偷鸡不成……不是……。”

  “那这信又是怎么回事,人姑娘呢?”梅长苏回头给了个白眼,转头却也笑了。

  蔺晨双手一揽,将人摁进怀里,低头堵上不停歇的嘴。

  唇齿间茶香更胜酒香,分外醉人。

  这窗户纸一挑开,便如无限春光,再锁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一吻罢了,蔺晨尤不餍足,一把将人给按倒,却踟蹰着不敢再继续。

  梅长苏闷笑着瞧人。

  蔺晨眼里冒出一股邪火,一咬牙,把人给捞到里间床上去了。




  【烛影摇红,月色盈窗。】



 次日公告,独峰书院休假一日。


(春水煎茶·完)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@屿笙俱来 初夜【_(:зゝ∠)_

 @Thran 相爱相杀【然而这里只是相爱

若有后续大概是下一个百日,在七月2333333_(:зゝ∠)_

丢个链接目录:【腿肉整理】

评论 ( 64 )
热度 ( 323 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