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暗香冉冉绕三圈 回头看日光倾斜

© 空色晨歌
Powered by LOFTER

【蔺苏】琅琊秘谱之广陵散(全)

假装是一发完的粗长君!!

看过中上的请直接拖到  三、正声~~不许嫌弃!!!!!

听曲戳我《广陵散》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一、开指

  

  扬州,旧称广陵。

  扬州城距离金陵不过两百多里路,且有水路互通南北,是以往来商贾频繁,甚是繁华。


  元佑元年冬,天空乌压压的,怕是便要落雪。

  张大抬手止住了身后车队,望了眼城门,下马走到一辆马车前,“琴师情况如何了。”

  车内人怯生生道,“昨日夜里便又开始发热,今早更是开始说胡话了。”

  “晦气。”张大骂了声娘,转头看见城下有人摆个摊子,一旁立着个幌子,上书,妙手回春,药到病除,华佗在世什么的,乱七八糟的一堆。看人倒是粗布麻衣,山羊胡子,有那么些江湖郎中仙风道骨的意味。

  张大看了眼城门前长长的队伍,将车子里的人驾了出来,“诺,你给看看。”

  江湖郎中抬首瞥了眼张大,又看了看来时的车队,抓着病人的手切了脉,轻描淡写的道,“水土不服,外加风寒及晕车,好好服几贴药,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,就没事了。”

  “十天半个月!??”张大嚎了声,“什么庸医!不就是个伤寒而已……”

  “不信你请我小老儿看什么病,”这江湖郎中倒是有些脾气,挥手将人赶开,“别挡着,后面还有病人等着看。”

  张大这一喊,周遭百姓不同意了。

  说什么这是神医,在这摆了大半个月的摊子了,前几天我老头儿多年的老毛病,说五天好,这真的就好了。还有我儿也是,真真是神医啊……纷纷攘攘的议论声,教张大闹了个大红脸,丢下几个钱道,“开药。”

  江湖郎中也不耍脾气了,收了钱,刷刷给开了药方。

  只是张大又给愁上了。


  不到三天便是兰园会了,这回东家邀请了不少黑白两道大人物,更有官场上说得上话的,怕是出了半点差错,当家的准叫他吃不了兜着走。

  这些姑娘们倒是没什么大问题,可这琴师可是他花了大力气才在南方寻来的,这要赶不上可不就要坏事儿了嘛。

  

  正叹着三千一百零八次气,城墙那头又喧闹上了。

  随手抓了个路人问了,道是每日午时便有人鼓琴于阙下,路人皆惊其艺云云,张大眼睛一亮,拨开人群,果见一布衣书生,于闹市抚琴,居然如在竹林山间,一派悠然。

  “你,你叫什么名字,哪里人……”张大急急开口。

  那人却只看了眼张大,并不言语,待一曲毕,琴音落,才起身一礼,道,“小生苏哲,师承法空禅师,行于此地,略展琴技,以娱众人,小生也好攒够盘缠上路。”

  所幸张大在江南辗转了好些时日,是听过法空禅师大名的,当即如被砸了个大馅饼儿,搓了搓手,“你,书……苏先生,可否屈尊往张府奏琴一曲,那个……价钱好说。”

  书生似有些为难,“不知贵府是……”

  “哎呀那么多话干什么,吃不了你。”张大话没两句,原形毕露,“你跟我走,三天后兰园会你给弹两首曲子,弹好了有你享福的。就这么定了。一会我派个人跟你取行李,你住哪儿?”


  “诶?那个……小生……小生还有幼弟……”书生呐呐道。

  “一起一起,不碍事,张府不缺住的地方。”张大心情甚好,大手一挥,留了两人。


  不远处的江湖郎中简直目瞪口呆,抽了抽嘴角暗道,居然这样也行,这张大的脑子呢。


  不管怎么说,这阙下奏琴的书生,便被张大带进了扬州城张府。

  


  二、大序


  张大把这弹琴的书生带进府里就后悔了。

  首先,这是个养尊处优外加病秧子的穷书生,穷到只剩下随身带的那张琴。进屋就来要火盆要手炉要棉被,以及茶,并且要去岁金秋的武夷正岩茶。

  张大想着,这书生的盘缠估摸着就是这样花完的?这么诽谤着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便被书生他那心智不全的弟弟给摁地上了。这小子年纪不大,力气倒是不错,张大嘿了声不由暗赞,倒是惺惺相惜上了。

  张大默默惆怅着,正岩茶是个什么东西,吖我张大还没喝过那么娇贵的茶呢。认命地给屋里又加了火盆和棉被。  


  喝着白水的梅长苏有些忧伤。想着若是叫那位蔺大爷知道了,估计又是一翻嘲讽,让你装,嘿,连个陈茶都喝不上了吧。


  梅长苏叹了口气,把蔺晨那张圆脸从脑海里扒拉出去,搁下茶盏,推门看了看窗外。这天儿终于下起了雪,照这势头,明日便能积起来。

  哐当一声,飞流一身飞雪地推门进来,欢喜地喊了声“苏哥哥。”

  “飞流回来了。找到什么好玩的没有。”梅长苏转身袖手笑道。

  “嗯,有大花园。”飞流拍去飞雪,蹭了过来。

  “还有呢?小姐姐有没有。”梅长苏拨了拨炭火,挖出一个红薯,推到飞流身前。

  “有,好多。”飞流掂着红薯,嗤呼呼地啃着,想了想又道,“有两个,一样的。”


  梅长苏吐了口浊气,沉默一时,“在哪里。”

  “西边。”飞流指了指窗外。

  “好,飞流乖,等会苏哥哥写封信,飞流送信给那两位张一样的姐姐。“

  “嗯,好。”飞流飞速啃完红薯,拍去手上炭火的灰,抬头应道。

  


  次日清晨,果然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。

  顶着江南名琴师的名头,倒是热水膳食一应待遇上等。两日后的兰园会,便在张府后院落英阁里。梅长苏说是去看看兰园会的地方,张大不疑有他,遣了个小厮领他去了。

  沿着回廊缓缓走过,衣袖被飞流扯了扯,转头看飞流指着右边道,“小姐姐,那里。”

  那是一排低矮的平房,原应是佣人所住的地方,此时门前荒草丛生丢了些杂物,也无人扫雪,只有些凌乱的脚印,倒是难得有人会注意。

  梅长苏暗自记下此地,回头随着小厮绕过楼前半月池踏入落英阁。

  此时正有一班舞女在堂内排练,见有人来纷纷停下舞步。为首的正是一对双胞胎姐妹。

  “想必,这位便是琴师苏先生了。”两姐妹相携而来,行了一礼,目光略过梅长苏,冲着他身后的飞流微微一笑。

  “正是在下,两位姑娘是……”梅长苏微俯身一礼。

  “心柳,心杨。早就听闻先生琴艺精湛,后日宴上还请先生多多照应。”两姐妹又是一礼,“群舞之后,方为我二人献艺,具体事宜,还请先生移步相谈。”

  梅长苏书生样十足,谦逊一番后,相让着落了座。

  “其余诸事都已吩咐妥当,还请先生放心。只是,以何为信。”几人落座,两姐妹倒是不拘泥,开门见山的问了。

  “当日应有烟火。”

  “是,群舞起时即燃烟火。”

  “那便以此为信,舞罢你领众人更衣相候,下一曲目不必理会。”梅长苏当即定下,又问,“出府路线如何。”

  “此去后院有西角门,平日有两个家丁轮守。从落英阁到角门,不到一盏茶时间。”姐妹两交换了下眼神道,“当日人多,守卫情况尚不知晓。”

  “这便够了。”梅长苏点了点头,“昨日一同来的人也安排妥当了?”

  “尚未,还在探寻她们口风,今晚应能安排妥当。

  “好,还有……算了,你们且做准备。”梅长苏点了点头,话未说完。

  “先生还有何事,但请吩咐。”

  梅长苏倒是被这两姐妹的干脆利落给愣了下,“张荩住于何处。”

  “不在正房,张荩喜梅,常宿于东边暗香楼。”

  梅长苏眼一跳,居然还是个喜欢梅花的,顿时有种心塞的感觉,“多谢两位姑娘。”

  


  当晚,张府飞出一只鸽子。大冷的天儿,这鸽子飞了大半个扬州城,撞进一户人家窗子便开始装死。

  蔺少爷从鸽子腿上的竹筒里展开一张细绢,上面简略的标注了几出屋舍门房,最后重点标注了暗香楼和落英阁,并定了以烟火为信等,最后只写了一句,诸事安好,只无好茶。

  “给惯的!”蔺少爷嫌弃的嗤笑一声,然后发现他居然开始纠结这人夜里会不会冷,有没有好好睡觉好好吃饭,文弱书生会不会遭人欺负……

  黎刚一脸莫名的看着蔺少爷摇头晃脑又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,愣不敢出声,只拿眼瞧甄平。

  蔺少爷抬了抬下巴,指着黎刚,“你们俩愣着干啥,都没问题了就赶紧安排布置去。”

  “是。”两人无辜地起身告辞,黎刚走出门又道,“宗主说,蔺少爷打赌输了,不给吃粉子蛋。”

  “……”蔺晨少爷一脸惆怅,“大爷的没良心。”


    

  

三、正声十五


  

  腊月初八。

  张府也在街口摆了两口锅,予过路百姓分食腊八粥,偶有行人走进张府,也并未引人留意。

  雪渐止,余晖映着银装素裹的扬州城,别样妖娆。

  

  酉时正,来客渐齐,张荩一一寒暄见礼,三揖落座,倒是做派十足。

  梅长苏深衣鹤氅,净手焚香,稳坐于琴案前。

  举目望去,宾位上果然是扬州府伊沈志平,介为秦联帮秦庆。梅长苏冷眼瞧着这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,有些竟然不少还是江湖白道公认的君子人物,也不知是被蒙在鼓里,还是内里就是个黑心的。

  


  酉时初刻。

  礼仪既备,张荩同沈志平一礼,取爵下西阶,沈志平随其下。相互谦让推辞一番,洗爵、酌酒、饮酒、祭酒罢,献宾礼毕。

  梅长苏看得眼角一跳,这张府还来了套乡饮酒礼,倒是有趣。

  宾还敬主人,主人同介献酒,主人自酢,主人献众宾,待赞礼者举觯,方始乐起。

  此时日落西沉,天色已暗,庭外幽幽月色,同落英阁里灯火通明交相辉映。


  忽闻一声脆响,烟火升空,绚丽已极。

  《鹿鸣》歌尽,烟火渐息,堂下乐工又复奏《四牡》、《皇皇者华》众舞女退场。为首两姐妹同西阶东面廊下的梅长苏微一颔首,领着众女子下堂离去。


  梅长苏凝息起手拨弦,正是《关雎》一曲。琴音起,歌者相和。

  至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一句,梅长苏瞥见素白衣衫一角闪过庭院假山。琴音一滞,那素白身影却不复见。《关雎》曲罢,又复《巻耳》曲毕,念一转,不由扬起唇角,粲然一笑,调了慢角调。

  琴音一起,众宾客均一愣,听了两节,却是《广陵散》,这并非既定曲目,诗经小雅篇章尚未弹奏完毕,怎么就弹到其他曲目去了。

  相和歌者也愣了,忽而似想起什么,微微一礼后,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堂下,雇了个转角,一扭身跑远了。


  

  开指、小序、大序三段一毕,音转正声,霎时间风停云滞,琴声铮铮有铁戈之声,惊天地鬼神。当是时,龙吟之声亦起,两道剑光,一并三人自庭前飞掠而入。

  堂内一时兵荒马乱。

  因张荩异想天开想要摆个乡饮酒礼,是以众宾客的随侍护卫,江湖中人的随身兵器均未带在身旁。

  闯入者一人手执三尺青锋,竟是一席白衣广袖,一眼望去端的是风流潇洒,只不过这剑法却也甚是干脆利落,寒剑驾着人脖颈,确认名姓后,当场击杀,或是一指点晕,丢给身后一人搬到一旁捆着。


  随后这些欲冲出门的人又被一帮不知何处来的黑衣人给挡了回来,为首一人抱剑而立,压了压斗笠,张了张嘴,倒是没发出任何声响。

  


  堂内腥风血雨,梅长苏琴音不乱,巍然独坐。月色凄清,独照苍茫大地。这意境大约也可算是别样的美,只不过——


  “长苏,哪个是张荩啊……”

  被蔺少爷这一喊,梅长苏险些又乱了音,抬眼看了看,瞥了眼门口,飞流已揪着他衣领给拎了回来。

  “啧啧,真不经打。”蔺晨收剑,扯下一人衣襟,擦了擦剑上的血。

  堂内尘埃落定,琴音恰乱声、后续罢。

  梅长苏起身正了正衣冠,绕过满地狼藉,至堂中,抬手揖礼到,“江左盟,梅长苏,各位有礼了。”


    “你,你不是苏哲……”一旁半残的张大惊呼声未完,被张荩扇了一巴掌。

  方才乱哄哄的厅堂,听见江左盟时,立时一滞。

  梅长苏冲着蔺晨一摊手,蔺少爷便从衣襟里掏出一本本子。

  “江湖事,江湖了,”梅长苏缓缓翻看着册子,道,“方才击杀之人,均在此有载,所犯无辜人命不下三条。”


  “这,这个怎么会……”张荩一声哀嚎,近乎绝望。

  “诸位若是问这是什么,那么我念给诸位听听?”梅长苏随便翻着,摊开一页,“沈志平,甲申年三月初七,女三人。三月十一,女二人,一人卒……”

  “不要再念了!”蜷缩在一旁的沈大人喊道,“小翠……小翠是,是她自己撞柱重伤的……从此以后我再没有,没有……”

  “沈大人知道怎么做了?”梅长苏俯身,轻声道。

  “下官……我……做牛做马甘愿……”

  “江湖事,江湖了,沈大人听明白了吗?至于朝堂,梅长苏非居于庙堂,不谋其事。”

  “是是是,此事无关,无关。”沈志平点头哈腰一通保证。

  “甄平,那些女子都安顿好了?”梅长苏转头问。

  “是,”甄平回禀,“有兄弟看着,不会有问题。”

  “好,那便先送这几位官老爷回府,好生休息,待过些时日我再登门拜访。”

  梅长苏看着几位官老爷一脸劫后余生,踉踉跄跄着逃离张府,嘴角微微抿起,且等日后算账,转而面对秦联帮的秦庆。

  “要杀要剐,你给个痛快,把老子的剑还我,我们打上一架。”秦庆被飞流反绞着膀子,嗔目欲裂。

  “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还要剑做什么,还真是要贱。”蔺少爷袖手嗤笑了声,一身白衣落上了几点血迹,宛若红梅数枝。

  梅长苏差点没绷住脸,轻咳了声道,“秦帮主可知这张荩干的是什么勾当。”

  “什么?不就是青楼妓馆,有什么稀奇的。”秦庆吐了口血水,咧牙咧嘴道。

  梅长苏盯着他眼眸看了半晌,又道,“可知为何张荩需要运送那么多的女子去金陵?”


  “开青楼不需要姑娘家?”

  “哈哈哈哈哈哈,长苏,你就直接问了吧,这木头脑袋我听着都累。”

  梅长苏瞥了眼笑的猖狂的某人,回头道,“张荩在金陵弄了个兰园,暗地里做的暗娼勾当,害死不少良家女子,而你们秦联帮负责运送的那些姑娘,就是送去被人蹂躏欺辱甚至凌辱致死的,你可知道?”

  “还送过一些小公子。”秦庆很是上到得自己招了,“不过都说是送去青楼妓馆里弹琴唱曲陪客喝酒的,并不知道……杀千刀的秦十八!这些都是他拾兜的……”

  “咳咳,秦帮主……”梅长苏轻咳了声打断道。

  “梅宗主,是我御下不严,要如何处置,我秦某绝无怨言,但请梅宗主宽限我两日,待我处置了帮内杂碎,再给你个交代。”

  “……好。”梅长苏木然应道,“那便等秦帮主消息。”

  “谢过梅宗主大量……”

  “且莫急着……”

  “今后若有何差遣,我秦某人扑汤蹈火,在所不辞,告辞。”


  秦庆风风火火的走了,梅长苏叹了口气,对者其余被卷进来的众人拱手一礼,道是今后若有何事,江左盟若能办到的,都尽力为诸位办妥。能得梅宗主这一句话,无论怎样,这表面上都不再有异议,谴责了一番张荩所作所为,也纷纷告辞。

  “噗~”身后蔺晨终于笑了出来,“这秦帮主倒是真有趣。”

  “是,就是太过实诚了,领个帮派,那是驾驭不了的。”梅长苏摇了摇头。

  “诺,还有这张荩你打算怎么办?”

  “给个药,让他病死。”梅长苏瞥了眼张荩,低声道。

  “啧,你真不打算揭露他兰园那事儿?”

  “如今还不到那时候。”梅长苏缓步走出落英阁,“再过上三五年,且看他们能爬上什么位置。”

  “你还真是……”

  “你看,下雪天,最适合杀人了。”梅长苏踏过逐渐被飞雪覆盖的血迹和尸首缓缓道。



  四、乱声、尾声

  

  三日后,秦庆处理了秦十八后,率众归入江左盟,扬州城设立江左盟分舵。

  心杨心柳姐妹因弟弟大仇未报,不愿往廊州,遂联络宫羽及十三先生,往金陵落脚。辞行当日,来谢再生之恩。

  梅长苏只道,是两姐妹的弟弟,拼死送出消息,他们才能顺藤摸瓜找到这大果子。  

  风头一时劲的扬州城张府,一夜之间销声匿迹,满城无人追究。一旬后,张荩在回金陵途中重病不起,只来得及交代了下后事,至此,扬州张家,金陵兰园逐渐衰落,最后终于只剩下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  “诺,这册子,你说还有什么用。”

  “上头有些人,比较有意思。你看,楼之敬,何文新……”

  “等等,我管你上头什么人,我粉子蛋呢。”蔺少爷斜依在席上,皱眉道,“本少爷做牛做马给你差遣……”

  “吉婶!来大份的粉子蛋,加两个蛋!”梅长苏扬嗓子喊道。

  蔺晨看着眼前的人这模样,忽然便笑了。 


  

五、后序止息


  

  剑出龙吟。

  青锋三尺,疾若惊雷。

   皑皑白雪间,溅出红梅一杈。


  “下雪了,最适合杀人了。”

  多年前的雪夜,那人曾望着飞扬的雪花,踏着一地尸首这般平静地说。

  

  蔺晨甩去刃上血迹,收剑入鞘,袖手离去。 

  

  孤月清冷,一夜北风紧。


  大地一片白茫茫,真干净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有人要看乡饮酒礼么……【其实我也没看完……趴地。】 

【目录】戳我

评论 ( 20 )
热度 ( 76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