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苏】琅琊秘谱之山居吟
金陵依然落雪，所以【╮(╯_╰)╭】
我保证，明天是糖【严肃脸】
山居吟 听曲戳我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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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尚未明，寺庙的角落里响起了极轻的醒板声。
几只雀儿窝在树梢，传来几声低哑的短啾。
山边极远的天际，有晨曦隐在云层里，天空逐渐有了清明的颜色。
晨钟一百零八声响，悠远绵长，穿透山岳。
小沙弥心不在焉的拖着扫帚来到寺门前。
啪——地一声，石阶上落下了一颗石子。
小沙弥眼睛一亮，转头便见青衣少年攀在一旁的大樟树上，扬着手里的两个香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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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前，南山上来了一群人，在后山建了一个小院子。
院子里只住着一位白衣剑客和一位先生，不久后又来了这位会满山跑的少年，时常带着香瓜来找他玩，有时也会隔上大半个月不来找他玩，他也不以为意。能有一个同他年龄相仿的玩伴，已是万幸。
师父说，要知足。
少年带着他去后山的小院子里喝过一回茶。屋前屋后，植满了梅花，还有几垄地，和一群鸽子。
招呼他的就是那位温和的先生。红泥小火炉，茶烟起千朵。谷雨时的高山新茶，有着兰花的清香。
之后，他跟着师父去过一次。手里拎着刚做好的素斋，说是讨茶去。
这回去了，见到了那位白衣剑客。
其实说是剑客，也只是后来他见过这人同好几个黑衣人交过手。而此时在他眼里看来，不过是个风流贵公子，大约再加个医术不错。
他们留了他师父午膳。
饭后，他同少年在院子里玩。他们三人便在廊下喝茶闲谈。兴致来了，那位先生便取出瑶琴，弹了一首曲子，听师父说，那首曲子叫《山居吟》。
山水无心而自得。
彼时，师父只说先生琴音悠远，若临水照花，山风水流，无不有情。
先生笑说，不过弱水三千。
那白衣剑客便笑得畅快，摇着折扇一脸得意，长苏何不说，愿得一心人，白首不相负。
先生手边的琴谱，便往他身上招呼上了。
后来，也就是他见到白衣剑客同那群黑衣人交手后的夜里，少年冲进寺里，喊走了师父。他偷偷跟了过去，只是院子里静悄悄的，什么也没有听见。
直到次日黄昏，师父才回来。
至此，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给他吃甜瓜的少年，后山的小院子也空了许久。
再后来，他会在山崖边遇见那位先生。云层雾霭，灌满他衣袖。或是在清泉流水边，抚琴而歌。
青衣少年跟在他身后，也回到了后山的小院子里。
每日清早，他便总能等来一个甜瓜。
肠断南山离别处，夕阳孤塔自崔嵬。
那位白衣剑客，却是再没见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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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衣少年将甜瓜抛给他，便又飞身离去。
小沙弥笑着接过，啃了两口，举起扫帚开始扫石阶，不多会寺门便要开了。
———
飞流翻墙回到院子里，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。
室内焚了香，依然驱散不了满室药味。屋角的炉子上，煮着水，此时恰煮开了，咕咚咕咚地冒着水汽。
轻微的动静，榻上的人睁开了眼，起身倚在靠枕上，“飞流回来了。”
“嗯，苏哥哥，再睡。”飞流走到塌前，跪坐下来，歪头伏在梅长苏膝上。
梅长苏抬手揉了揉飞流额前的刘海，笑了笑，“不睡了。”
飞流不解，抬头只是看他。
“做了个梦，梦见了你蔺晨哥哥，他打着伞，就在廊下等我。”梅长苏望着窗外，缓声道，“说要一起去出去看看外头的菜地，若是菜苗被打坏了，便只能天天往秦大师那儿蹭饭吃了。”
“秦大师，好吃。”飞流笑眯了眼。
“对，秦大师做的素斋好吃。”梅长苏笑道，“飞流帮苏哥哥倒杯水来。”
“好。”飞流起身，在屋角的炉子上勺了一杯水递了过去。
梅长苏接过杯子，滚烫的水沿着杯壁传出，手心总算暖了些。
缓缓喝了一口水，嘴里依然是苦的。
记得那时候，蔺晨熬出来的药也是越发地苦。
梅长苏耍赖装可怜都没有用，最后总屈服在蔺晨充满期望的神色里。
彼时的他们，到底信了可以相守到白头。
蔺晨在后山开了几垄菜地，植了满院梅花，还说要去捉两只鹤来。
梅长苏笑着说，你那一窝鸽子都快保不住了，还想养鹤。
蔺晨眼一瞪，小飞流，你又把我鸽子藏哪里去了！罚你跳孔雀舞哦~
这样的时日，总也是过不够的。
把杯子搁到床头案几上，梅长苏抬手捂上心口。
“苏哥哥，冷？”飞流靠了过来，他依然记得苏哥哥是怕冷的。
梅长苏握着飞流的手，笑着摇了摇头。
这心口有一半的血是蔺晨的，再如何疼，依然温暖。
蔺晨去的时候，梅长苏固执地独守了他七日，只说，他舍一身修为，我却不能护他周全。
醒来后，晏大夫也只有摇头叹息，心不在此，何以相留。
自那日后又添心疾，余人悲戚，独梅长苏不以为意，含笑谢过晏大夫。
“飞流起得早，再睡会吧。”梅长苏拍拍飞流的脑袋，笑着说。
“好，一起。”飞流欢喜的蹭上了软榻。
飞流把脑袋窝进梅长苏怀里，听着屋角煮水声，迷迷糊糊地睡了。
醒来的时候，榻上一旁早已空了。
听着屋外有琴音传来，飞流一骨碌爬了起来。
推开门，满地落花似雪。
梅长苏便这样席地而坐，背倚着院内唯一的一株梨花树，弹着山居吟。
案上香烟袅袅，如梦似幻。
惆怅东栏一株雪，人生看得几清明。
曲罢，香燃尽。
心字已成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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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沙弥默默地扫着石阶。
想着后山宅院子里，再也不会有茶香，再不会有琴音。
想着给他甜瓜的少年，恐怕再也不会露出，如孩童般灿烂的笑颜。
想着师父昨天夜里同他说的，
山水无心而自得。
山风拂过，一地残花，春欲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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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疼TAT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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